車臣戰爭是如今普京總統起家的政治資本﹐五年前﹐車臣和全俄羅斯的民眾都在期待著葉立欽同車臣達成的協議﹐通過一次公民 投票和平解決車臣的前途﹐但是普京借口莫斯科郊外兩座居民樓爆炸事件﹐向車臣發動大規模軍事進攻。 普京以撕毀協議﹐挑起戰爭﹐表現他是一位俄羅斯的現代英雄﹐以手段強硬競爭選票﹐成為葉立欽的接班人俄羅斯年青新總統。
普京調動了十多萬現代化的部隊全面圍剿據說只有一千多名“恐怖分子”為核心的車臣民兵﹐五年來﹐車臣的穆斯林沒有屈服。 美國發生了“9-11事件”﹐普京努力把對車臣的戰爭歸為“世界反恐戰爭”﹐要國際社會承認他對車臣人民的任意屠殺合法性。 俄羅斯的官方新聞媒體儘量把車臣描述成現代穆斯林魔鬼﹐把俄羅斯境內發生的一切災難都歸罪於車臣人民﹐加深俄羅斯居民對車臣的敵意和仇恨。俄羅斯在蘇聯解體之後﹐宣佈改為自由民主政體了﹐所以在莫斯科的紅場上給各種抗議活動開放一點自由窗口。 五年來﹐代表不馴服車臣穆斯林的少數幾個人﹐每天都在莫斯科離克里姆林宮不遠的普希金廣場靜坐示威﹐要求民眾聽聽他們的聲音﹐抗議車臣戰爭﹐聲明那是普京製造的種族大屠殺﹐否定人權﹐沒有公平。 靜坐者之中有一名女子﹐名叫琳娜•白坦科娃。琳娜變成了大家所熟悉的車臣抗議示威者﹐向過路的人宣傳俄羅斯政府對車臣的暴力和不公正﹐她願意同任何人辯論。 她說﹕“只要車臣的問題沒有和平解決﹐我就自動把這裡當成監獄﹐永遠坐下去。 我在這裡等待著任何願意聽我說話的人。”
過路人發現琳娜不是一個瘋子﹐也不孤立﹐經常有人同她並肩靜坐抗議﹐幫助她同過路的人辯論﹐俄羅斯政府使用強權剝奪了車臣人平等的權利。同情她的人大部份是女性﹐其中多數不是車臣人﹐她們的宣傳陣容不斷擴大﹐在莫斯科的影響超過了國家新聞媒體﹐聽到她們講話的人大部份都表示同情和同意。社會研究部門暗中做過調查﹐這些年從那裡走過的行人﹐60%支持在那裡靜坐人的觀點﹐批評普京政府的錯誤。 這一場長達五年的戰爭﹐造成傷亡慘重﹐車臣人民不服氣﹐俄羅斯同情的人增多。 車臣是一個小小的共和國﹐人口才幾十萬﹐但是五年來﹐俄羅斯的軍隊殺害了十多萬壯年的車臣男子﹐好多萬兒童。 不久前發生的別斯蘭事件﹐根本的原因是俄羅斯對待車臣不公正的報復﹐或者是對仇恨的發泄﹐恐怖主義的源頭是普京的強暴政策。
獨立媒體格蘭諾斯特自衛基金會會長艾萊克賽•西蒙諾夫說﹕“今天的俄羅斯﹐允許自由言論﹐人們能聽到活生生的聲音。 車臣問題官方不說真話﹐在莫斯科廣場可以看到這些抗議者﹐說明今日還有一些公理。” 他說﹕“對待車臣問題﹐官方新聞只譴責恐怖事件﹐營造氣氛﹐而從來不允許理性討論。 普京認為這個問題太敏感﹐說太多了﹐使他沒有面子﹐其實是承認車臣政策的失敗。”一位獨立的國際問題研究所專家尤利•格蘭說﹕“車臣人吃了虧﹐是因為國家要穩定﹐殺雞儆猴做示範﹐俄羅斯聯邦中要求獨立的共和國太多。 如果車臣獲得獨立﹐立即將發生多米骨效應﹐一個接一個宣佈獨立﹐俄羅斯面臨全面解體。 儘管對待車臣人不公正﹐但是莫斯科政府無可奈何﹐只能鎮壓和屠殺﹐用武力制服。”這些長年在莫斯科廣場靜坐者﹐引發了各種議論﹐因為她們堅持不懈﹐說公道話的人逐漸增多。 過路的人對她們傾向同情﹐給她們送去食物､飲料､毛毯和衣服﹐還有許多人下班後與她們陪坐﹐成為莫斯科最有人性的一角。 有些團體﹐在她們靜坐的附近展出車臣戰爭真相﹐如照片､血衣和被俄羅斯軍隊破壞的實物。 演講者向過路的人喊話﹕“我們為什麼要打仗﹖ 這些普通的車臣人不是俄羅斯強大軍隊的對手﹐他們如何變成了恐怖分子﹖ 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﹐親人遭到軍隊壓迫和屠殺﹐他們就表示不服氣。 俄羅斯政府沒有正當的理由﹐所以這場戰爭不可能獲勝。”
這些少數靜坐的人﹐如同星星之火﹐正在產生燎原之勢。 上個星期﹐一個最大的民間組織成立了﹐他們是俄羅斯軍人母親協會﹐形成了一股政治勢力﹐要求政府停止對車臣的野蠻軍事行動。 《俄羅斯軍人母親聯合人民黨》在聲明中說﹕“我們要求得到真實的消息。 請政府的領導人不要濫用宣傳的媒體﹐而且應當用正常人的語言說話﹐因為用了許多含糊不清的政治術語﹐俄羅斯士兵的母親們都聽不懂。這麼長時間﹐政府掩蓋事實﹐沒有實話﹐那麼﹐我們自己來說實話﹐表達我們的抗議﹐應當停止這場不正義的戰爭。” 軍人母親協會的領導決定﹐下星期派代表到布魯塞爾會見車臣的代表阿斯蘭•馬斯哈多夫﹐同他商討車臣和平的前景。上個月在車臣戰爭五週年紀念日﹐莫斯科廣場出現了兩千人的遊行隊伍﹐強烈要求政府停止車臣戰爭﹐繼續葉立欽政府同車臣達成的協議﹐進行和平談判。 莫斯科人權運動領袖萊烏•波納馬耶夫說﹕“俄羅斯有悠久的沙皇傳統﹐又有幾十年的共產黨獨裁統治﹐雖然現在開始學習西方民主自由﹐政府和人民都還不習慣。 大多數人不懂什麼是民主﹐政府官僚也不希望人民懂得民主﹐只有獨裁才能有穩定的局面﹐民主是個幌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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